第64章 第六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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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第六十四章
後半夜, 周曼儂一直睡不著，她的作息並沒有這麽容易調回來。
這其實也是少見的，在那樣激烈的情事後, 性.欲得到紓解, 人更容易因為疲乏和放松入睡, 但不知為什麽就是睡不著，靜躺了一會, 大腦皮層裏反而愈加興奮難抑。
閣樓屋檐斜坡, 狹小低矮, 黑沈沈的, 給人一種四面包裹的安全感。周曼儂在國外的工作室也特意選的有閣樓的，比這個大一點, 她平時也是睡在閣樓上。
對於閣樓，最早的情結可能就來自這裏。如果有下雨的話, 她會想象自己是一百年前的人, 躺在一艘大船的底部船艙，被載向前途未蔔的遠方。
周曼儂看了一眼躺在身旁的男人，他背對著她側身睡了, 被子裏無故被撐起一塊空缺。不要說抱在一起入眠，結束後也沒有任何撫慰，他轉過身去那一刻, 給她帶來巨大的空虛感。
就算是炮友也可以有點禮貌吧，她想。
但畢竟是這麽小的一張床睡著兩個人，周曼儂整個人都很僵硬，她睡不著, 也不敢翻來覆去的，甚至於在這時刻有些怕碰到他, 哪怕前不久根本是負距離。
實在是覺得難受，她爬起來小心翼翼跨過他出去，腳步盡可能放得輕，木樓梯走起來也還會發出輕微的吱嘎聲。在這麽狹隘的空間裏，為了不吵醒他很有些狼狽，連衣服也不敢穿。
下樓的時候閃過這樣的念頭——如果他在這時醒來看見她，畫面該會有多麽滑稽。
到二樓穿衣服的時候，差點一腳踩到一個軟軟的東西，嚇了一跳，聽見極可憐的“喵嗚——”一聲，才反應過來可能是那只貓。
周曼儂把燈打開——剛才也不知道為什麽不敢開燈，難得歉意地蹲下去看那只貓，小貓蜷縮成一團，耳朵平平地向上豎起來。
她把小貓抱起來，雖然知道它應該是不願意讓她抱的，“Sorry。”
-
周曼儂抱著貓下樓，把它放在籃子裏，拿幾件衣服隨便給它鋪了個窩，然後就坐在地上開始整理顏料。她唯一樂意做的繁瑣工作就是這個，可以從中得到一種心靈的平靜，也能理解為什麽有些人喜歡打掃房間。
整理完後，把要用的顏色每樣擠一點出來，每個顏色都有對應的筆刷，鋪滿了一個盤子，放在畫架下方開始作畫。
她一旦投入進去作畫，就非常全神貫註，其餘的什麽也不想。
這幅畫因為尺寸大，全程都要站著畫，畫了一個多小時才感覺到腳酸，剛想坐下休息一會，一回頭看見許袂站在樓梯口處，也不知道看她看了多久。
她一怔，“你什麽時候醒的？”
許袂目光平平地望著她，“為什麽不睡？”
周曼儂走到沙發上坐下，心裏知道他是不會認同她的生活習慣，但轉念一想，現在他還真會在乎她怎麽活嗎？
“我平時都在白天睡……你明天還要上班對不對，現在上去睡吧。”
“白天睡覺……那幾點鐘吃飯，還是幹脆就不吃了？”
周曼儂無話可說，把小貓從籃子裏撈過來，一把一把順著摸，那貓在她腿上也十分緊張，好像生怕被她虐待一般。
許袂看不下去，也在沙發上坐下，把貓從她這裏抱過來，周曼儂眼看著貓在他懷裏，明顯比被她抱著要安定得多，耳朵也不再抖抖地向上支棱，心裏很是有些不平衡。
“忘恩負義。”
“你對它有什麽恩？”許袂冷冷出聲，“救它的人不是你吧，你也沒有對它好過。”
“可是你也沒有，憑什麽它不怕你呢？”
小貓好像故意要在這時做給她看似的，伸出那粉紅色的舌頭，舔了舔許袂的手指，過了幾秒鐘，又舔了舔他的手心。
許袂似乎感到意外，他垂下眼睛看著貓，沒有笑，但是臉上很有一種溫柔的神氣，落在周曼儂眼裏是陌生又熟悉。陌生是因為自重逢以來，幾乎沒在他臉上看見過這樣溫和的表情，熟悉是，她過去也常常被他這麽註視著。
“你要不要幹脆就領養這只貓算了，我看它好像挺喜歡你的。”
周曼儂雖然自己沒有養過寵物，但她知道小動物能給人帶來慰藉，她的心理醫生此前也建議她養寵物，她怕麻煩，最後還是沒有養。
被虐待過的貓，再想要和人建立信任不太容易，雖然莫名感覺有點酸——不知道為貓酸還是為人酸，她還是這麽提議道。
許袂用掌心在貓腦袋輕輕摩挲過，“還是先放你這裏吧，我有時候忙，不一定能顧得上照顧貓——你會記得給它餵飯吧。”
周曼儂撇了撇嘴，“聽起來，你是既想要這只貓，又不想照顧它，還要以主人的名義自居——我不知道，我這麽壞的人，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真的虐待它了。”
許袂瞪她一眼，但不是很嚴肅，“你不是正在給它找主人嗎？這是你答應你朋友的事。等我覺得合適養貓了再來把它帶走，在這之前，會時不時過來檢查你把它照顧得怎麽樣。”
周曼儂聞言不說話了，過了一會才道：“那你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？”
許袂把貓握著拿起來，望著它沈思了一會，這是一只年幼的三花，皮毛如果養好了會非常漂亮，眼睛就像剔透的玻璃球。
“你朋友有給這只貓取名字嗎？”
“她好像管貓叫寶寶。”
葉吉管外面餵的野貓都叫寶寶，她不給小貓起名字，其實是怕自己養不了，感情又太深。
貓耳朵卻在這時微微動了動，看來是對這兩個字有反應。
許袂於是望著貓的眼睛，重覆了一遍那兩個字：“寶寶。”
貓耳朵再次動了一下。
“寶寶”在這幾年裏，已經變成國內小情侶很常見的稱呼，走在路上都能聽到。對周曼儂而言總歸是太過肉麻一點，雖然情人間的稱呼怎麽肉麻都不奇怪，但她覺得，如果哪天有個人這麽喊她，一定會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但是並沒有，也許因為他的聲音太低沈悅耳，她的心也跟著貓耳朵不受控地動了一下，雖然並不是在喊她。
“它已經把這兩個字當成名字了。”許袂若有所思道，“那就叫寶寶吧。”
周曼儂靠在沙發上，這時候終於覺得疲乏，輕輕打了個哈欠。
許袂看向她，“去睡吧，如果不想和我睡一張床的話，我睡二樓就好。”
周曼儂怔了一怔，覺得他在倒打一耙，但反而是他的說法比較有利於她的自尊，所以也沒有否認。
-
之後一覺也就睡了四五個小時，醒來後，許袂已經走了。
周曼儂搜索了一下他公司的大概方位，從瑯裏過去，開車也要一個半小時，不知道他是幾點鐘醒的，又是幾點鐘走的。
出了晴朗的冬日太陽，淡淡的米黃色灑在木地板上，看著很溫暖的感覺。昨夜的雪隔了半天，卻已化得差不多了，是被譽為滋潤美艷之至的江南雪，不易得，且轉瞬即逝。
周曼儂在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又犯困了，但強撐著沒有睡，蹲在地上給小三花拍了一段吃罐罐的視頻。小貓好像也逐漸地開始不那麽抗拒她，剛來這裏的時候，有她在旁邊看著，它是絕對不肯吃東西的。
她把視頻給許袂發過去。
許袂：【它很乖啊。】
周曼儂：【那你要來看看它嗎？】
他暫時沒回，過了好幾分鐘，周曼儂看著手機，才意識到自己一動不動地在等他回覆。
也許那天說的真心話也還並不是真相——她這輩子也沒有像現在這樣，急切地，專註地等一個男人的消息，原來是這樣一種患得患失，七上八下。從前不理解的，嗤之以鼻的，時間給了她回旋鏢。
她也見過那種很晚才陷入戀愛的女生，發作起來比誰都恐怖。因為沒有在該情竇初開的時候情竇初開，在旁人眼裏變得很狼狽了。
但這種事不應該發生在周曼儂身上，她是那麽深刻地了解自己的魅力，從來只有她讓別人焦心的份。像她這樣的女人常常有一種感覺，世上沒有一個男人不對自己有意思——而且這一般還都是真的。
然而現在，她確實感受到一種雙重的狼狽，一重在三十歲上開始談初戀的狼狽，一重因為對象是許袂的狼狽。
終於，他回覆：【明天吧，後天也可以，看你什麽時候方便了。】
周曼儂看著楞了一下，很快她反應過來，可能他覺得宋馳也會過來這間房子，所以要她提前安排時間，避免兩個人撞上的尷尬。
宋馳最近好像在國外出差還是怎樣——她一向不過問他的去向，一開始宋馳還和她報備，發現她確實漠不關心後，就不怎麽說了。
他確實在平安夜後沒再來造訪過，其實是那次她說婚前不發生關系後，來的頻率就減少了。
周曼儂回覆：【那後天吧。】
她想了一下，明天是三十號，後天是三十一號，那麽可以一起跨年，而且元旦應該是放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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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半夜, 周曼儂一直睡不著，她的作息並沒有這麽容易調回來。
這其實也是少見的，在那樣激烈的情事後, 性.欲得到紓解, 人更容易因為疲乏和放松入睡, 但不知為什麽就是睡不著，靜躺了一會, 大腦皮層裏反而愈加興奮難抑。
閣樓屋檐斜坡, 狹小低矮, 黑沈沈的, 給人一種四面包裹的安全感。周曼儂在國外的工作室也特意選的有閣樓的，比這個大一點, 她平時也是睡在閣樓上。
對於閣樓，最早的情結可能就來自這裏。如果有下雨的話, 她會想象自己是一百年前的人, 躺在一艘大船的底部船艙，被載向前途未蔔的遠方。
周曼儂看了一眼躺在身旁的男人，他背對著她側身睡了, 被子裏無故被撐起一塊空缺。不要說抱在一起入眠，結束後也沒有任何撫慰，他轉過身去那一刻, 給她帶來巨大的空虛感。
就算是炮友也可以有點禮貌吧，她想。
但畢竟是這麽小的一張床睡著兩個人，周曼儂整個人都很僵硬，她睡不著, 也不敢翻來覆去的，甚至於在這時刻有些怕碰到他, 哪怕前不久根本是負距離。
實在是覺得難受，她爬起來小心翼翼跨過他出去，腳步盡可能放得輕，木樓梯走起來也還會發出輕微的吱嘎聲。在這麽狹隘的空間裏，為了不吵醒他很有些狼狽，連衣服也不敢穿。
下樓的時候閃過這樣的念頭——如果他在這時醒來看見她，畫面該會有多麽滑稽。
到二樓穿衣服的時候，差點一腳踩到一個軟軟的東西，嚇了一跳，聽見極可憐的“喵嗚——”一聲，才反應過來可能是那只貓。
周曼儂把燈打開——剛才也不知道為什麽不敢開燈，難得歉意地蹲下去看那只貓，小貓蜷縮成一團，耳朵平平地向上豎起來。
她把小貓抱起來，雖然知道它應該是不願意讓她抱的，“Sorry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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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曼儂抱著貓下樓，把它放在籃子裏，拿幾件衣服隨便給它鋪了個窩，然後就坐在地上開始整理顏料。她唯一樂意做的繁瑣工作就是這個，可以從中得到一種心靈的平靜，也能理解為什麽有些人喜歡打掃房間。
整理完後，把要用的顏色每樣擠一點出來，每個顏色都有對應的筆刷，鋪滿了一個盤子，放在畫架下方開始作畫。
她一旦投入進去作畫，就非常全神貫註，其餘的什麽也不想。
這幅畫因為尺寸大，全程都要站著畫，畫了一個多小時才感覺到腳酸，剛想坐下休息一會，一回頭看見許袂站在樓梯口處，也不知道看她看了多久。
她一怔，“你什麽時候醒的？”
許袂目光平平地望著她，“為什麽不睡？”
周曼儂走到沙發上坐下，心裏知道他是不會認同她的生活習慣，但轉念一想，現在他還真會在乎她怎麽活嗎？
“我平時都在白天睡……你明天還要上班對不對，現在上去睡吧。”
“白天睡覺……那幾點鐘吃飯，還是幹脆就不吃了？”
周曼儂無話可說，把小貓從籃子裏撈過來，一把一把順著摸，那貓在她腿上也十分緊張，好像生怕被她虐待一般。
許袂看不下去，也在沙發上坐下，把貓從她這裏抱過來，周曼儂眼看著貓在他懷裏，明顯比被她抱著要安定得多，耳朵也不再抖抖地向上支棱，心裏很是有些不平衡。
“忘恩負義。”
“你對它有什麽恩？”許袂冷冷出聲，“救它的人不是你吧，你也沒有對它好過。”
“可是你也沒有，憑什麽它不怕你呢？”
小貓好像故意要在這時做給她看似的，伸出那粉紅色的舌頭，舔了舔許袂的手指，過了幾秒鐘，又舔了舔他的手心。
許袂似乎感到意外，他垂下眼睛看著貓，沒有笑，但是臉上很有一種溫柔的神氣，落在周曼儂眼裏是陌生又熟悉。陌生是因為自重逢以來，幾乎沒在他臉上看見過這樣溫和的表情，熟悉是，她過去也常常被他這麽註視著。
“你要不要幹脆就領養這只貓算了，我看它好像挺喜歡你的。”
周曼儂雖然自己沒有養過寵物，但她知道小動物能給人帶來慰藉，她的心理醫生此前也建議她養寵物，她怕麻煩，最後還是沒有養。
被虐待過的貓，再想要和人建立信任不太容易，雖然莫名感覺有點酸——不知道為貓酸還是為人酸，她還是這麽提議道。
許袂用掌心在貓腦袋輕輕摩挲過，“還是先放你這裏吧，我有時候忙，不一定能顧得上照顧貓——你會記得給它餵飯吧。”
周曼儂撇了撇嘴，“聽起來，你是既想要這只貓，又不想照顧它，還要以主人的名義自居——我不知道，我這麽壞的人，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真的虐待它了。”
許袂瞪她一眼，但不是很嚴肅，“你不是正在給它找主人嗎？這是你答應你朋友的事。等我覺得合適養貓了再來把它帶走，在這之前，會時不時過來檢查你把它照顧得怎麽樣。”
周曼儂聞言不說話了，過了一會才道：“那你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？”
許袂把貓握著拿起來，望著它沈思了一會，這是一只年幼的三花，皮毛如果養好了會非常漂亮，眼睛就像剔透的玻璃球。
“你朋友有給這只貓取名字嗎？”
“她好像管貓叫寶寶。”
葉吉管外面餵的野貓都叫寶寶，她不給小貓起名字，其實是怕自己養不了，感情又太深。
貓耳朵卻在這時微微動了動，看來是對這兩個字有反應。
許袂於是望著貓的眼睛，重覆了一遍那兩個字：“寶寶。”
貓耳朵再次動了一下。
“寶寶”在這幾年裏，已經變成國內小情侶很常見的稱呼，走在路上都能聽到。對周曼儂而言總歸是太過肉麻一點，雖然情人間的稱呼怎麽肉麻都不奇怪，但她覺得，如果哪天有個人這麽喊她，一定會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但是並沒有，也許因為他的聲音太低沈悅耳，她的心也跟著貓耳朵不受控地動了一下，雖然並不是在喊她。
“它已經把這兩個字當成名字了。”許袂若有所思道，“那就叫寶寶吧。”
周曼儂靠在沙發上，這時候終於覺得疲乏，輕輕打了個哈欠。
許袂看向她，“去睡吧，如果不想和我睡一張床的話，我睡二樓就好。”
周曼儂怔了一怔，覺得他在倒打一耙，但反而是他的說法比較有利於她的自尊，所以也沒有否認。
-
之後一覺也就睡了四五個小時，醒來後，許袂已經走了。
周曼儂搜索了一下他公司的大概方位，從瑯裏過去，開車也要一個半小時，不知道他是幾點鐘醒的，又是幾點鐘走的。
出了晴朗的冬日太陽，淡淡的米黃色灑在木地板上，看著很溫暖的感覺。昨夜的雪隔了半天，卻已化得差不多了，是被譽為滋潤美艷之至的江南雪，不易得，且轉瞬即逝。
周曼儂在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又犯困了，但強撐著沒有睡，蹲在地上給小三花拍了一段吃罐罐的視頻。小貓好像也逐漸地開始不那麽抗拒她，剛來這裏的時候，有她在旁邊看著，它是絕對不肯吃東西的。
她把視頻給許袂發過去。
許袂：【它很乖啊。】
周曼儂：【那你要來看看它嗎？】
他暫時沒回，過了好幾分鐘，周曼儂看著手機，才意識到自己一動不動地在等他回覆。
也許那天說的真心話也還並不是真相——她這輩子也沒有像現在這樣，急切地，專註地等一個男人的消息，原來是這樣一種患得患失，七上八下。從前不理解的，嗤之以鼻的，時間給了她回旋鏢。
她也見過那種很晚才陷入戀愛的女生，發作起來比誰都恐怖。因為沒有在該情竇初開的時候情竇初開，在旁人眼裏變得很狼狽了。
但這種事不應該發生在周曼儂身上，她是那麽深刻地了解自己的魅力，從來只有她讓別人焦心的份。像她這樣的女人常常有一種感覺，世上沒有一個男人不對自己有意思——而且這一般還都是真的。
然而現在，她確實感受到一種雙重的狼狽，一重在三十歲上開始談初戀的狼狽，一重因為對象是許袂的狼狽。
終於，他回覆：【明天吧，後天也可以，看你什麽時候方便了。】
周曼儂看著楞了一下，很快她反應過來，可能他覺得宋馳也會過來這間房子，所以要她提前安排時間，避免兩個人撞上的尷尬。
宋馳最近好像在國外出差還是怎樣——她一向不過問他的去向，一開始宋馳還和她報備，發現她確實漠不關心後，就不怎麽說了。
他確實在平安夜後沒再來造訪過，其實是那次她說婚前不發生關系後，來的頻率就減少了。
周曼儂回覆：【那後天吧。】
她想了一下，明天是三十號，後天是三十一號，那麽可以一起跨年，而且元旦應該是放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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